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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始皇统一六国,千年功过今人该如何评说?

千古一帝,还是万世暴君?——重评秦始皇嬴政

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,若论争议最大、形象最为复杂的人物,秦始皇嬴政必居其一,他既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完成大一统的“千古一帝”,以其雄才大略奠定了华夏两千余年的政治格局;又是一位施行暴政、焚书坑儒的“万世暴君”,其严苛统治导致王朝二世而亡,如何评价这位“始皇帝”,是历史上一场旷日持久的辩论,若我们挣脱简单二元对立的枷锁,以更宏大的历史眼光审视,便会发现,嬴政的功与过,恰如一枚硬币的两面,共同熔铸了他独一无二的历史地位——他既是旧时代的终结者,也是新时代的开启者。

秦始皇统一六国,千年功过今人该如何评说?-图1

嬴政的功绩,是开创性的,其影响之深远,足以彪炳千秋。

公元前221年,嬴政横扫六合,结束了春秋战国以来五百多年的分裂与战乱,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的统一王朝,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上的胜利,更是一场深刻的社会与政治革命,他废分封,立郡县,将权力牢牢收归中央,从制度上根除了诸侯割据的土壤,开创了此后两千年“百代都行秦政法”的政治传统,我们今天熟知的“皇帝”尊号、统一文字、统一货币、统一度量衡、修驰道、通灵渠等一系列措施,无一不是在秦朝奠定基础,这些举措,极大地促进了各地区经济文化的交流与融合,巩固了多民族国家的统一,为中华民族的形成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质与制度基础,可以说,没有嬴政的这场“大一统”革命,中国历史的面貌将截然不同,他的功绩,在于将一个四分五裂的“天下”,塑造成了一个有形、有力、有魂的“国家”,其开创之功,无人能及。

与这宏伟功绩相伴的,是其统治手段的极端残暴与冷酷,其过亦同样触目惊心。

嬴政的“功”是以巨大的“过”为代价的,为了巩固统治,他严刑峻法,民不聊生,沉重的赋税、繁重的徭役(如修建阿房宫、骊山陵和长城)耗尽了民力,激化了社会矛盾,其推行的“焚书坑儒”更是文化史上的一场浩劫,他以极端专制的方式,试图统一思想,扼杀了百家争鸣的学术活力,造成了文化的断层与思想的禁锢,其晚年沉迷于寻仙问道,追求长生,大兴土木,奢靡无度,更暴露出其作为专制帝王自私、贪婪与恐惧的一面,正是这些暴政,使得秦朝虽强,却如建立在流沙之上的高楼,根基不稳,最终在陈胜、吴广一声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的呐喊中,土崩瓦解,秦的速亡,无疑是对其暴政最有力的控诉。

我们该如何看待这功过交织的矛盾体?

将嬴政简单地定义为“暴君”或“伟人”,都是对其历史复杂性的误读,我们必须认识到,他的“过”,很大程度上是其“功”的必然延伸,他所开创的中央集权制度,本身就要求一个绝对的权威,而这个权威的行使,在缺乏现代法治精神和人文关怀的古代,极易滑向暴政的深渊,他统一六国,靠的是法家思想的铁血手腕;他治理国家,同样依靠这套高效但冷酷的工具,可以说,嬴政的悲剧在于,他用最残酷的手段完成了最伟大的历史使命,却又被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强大机器所反噬。

更深层次地看,嬴政的历史角色,更偏向于一个“历史的代理人”或“时代的必然产物”,他所处的战国末期,连年征战,人民渴望统一与和平,而分裂割据的局面已走到了历史的尽头,统一是历史的必然趋势,而嬴政,凭借其强大的国力、过人的胆识和冷酷的决断力,成为了完成这一历史任务的执行者,他或许并非最仁慈的选择,但却是最有效、最彻底的选择,他就像一位严厉的父亲,用近乎残酷的方式,将一群争吵不休的孩子强行拉拢在一起,并为他们制定了严苛但长远的家规,孩子们在当下痛苦不堪,但正是这个“家”的建立,才有了未来繁衍生息的可能。

秦始皇嬴政是一位站在时代十字路口的巨人。 他以雷霆万钧之势,终结了旧时代,开启了新时代,他的功绩,如日月经天,泽被后世;他的暴政,如寒冰覆地,遗祸当时,评价他,不能脱离其所处的时代背景,更不能以现代的道德标准去苛求古人,他不是一个可供效仿的完美君主,也不是一个应被全盘否定的独夫民贼,他是一座历史的丰碑,上面镌刻着中华民族走向统一的伟大足迹,也刻下了专制权力走向极端的深刻教训,读懂了嬴政,我们便更能理解中国历史的复杂性,也更懂得在追求国家统一与强大的同时,警惕权力的滥用,守护人性的光辉,他,终究是那个独一无二、无法绕开的“始皇帝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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